在现在的网络词汇里,“腹黑”俨然已经是一个本土的汉语词了。上个世纪8、90年代曾经流行过一本书,就是民国初年李宗吾著的《厚黑学》,讲述官场商场心狠手辣的处世之道。而看到厚黑,难免就联想到“腹黑”,会觉得这俩词虽然外形不甚相同,但是意思近似。
其实说起来,咱们的“厚黑”主要说的是“胆大,心狠,脸皮厚”之类的人生哲学,日语的“腹黑”说的却是人的性格。在这里先不讨论“厚黑学”对人成长的导向问题,只说这个词的意思和日语里的“腹黑”,确实也是“一笔写不出两个’黑’字”
咱们说“心之官则思”,说到人的性格都用“心”来代表。什么“好心”、“心软”、“硬起心肠”等等。日本人则喜欢说“腹(はら)”,这个词一望而知是肚子的意思。说一个人心里有主意,就说他“腹(はら)がある”,直译过来是“有肚子”;心里痛快了,就说“腹(はら)が癒(い)える”,意思是“肚子被治愈了”;下定了决心呢,就说“腹(はら)を決(き)める”——肚子确定了;生气了就是“腹が立つ”——肚子站起来了……不过跟咱们的表达方式差不多的也有,比如说“腹が太い”——肚子宽大,就是汉语里的“宰相肚里能撑船”了。
“腹(はら)が黒(くろ)い”,也即“腹黒(はらぐろ)い”,就是最近我们经常在网文里看得见的“腹黑”了。在日语里,这个词通常用来形容人老谋深算,心肠黑。因为要想探究别人内心的想法的话,日语说“腹(はら)を見(み)透(す)かす”,就是要看透别人的肚子里面。可是对方的“肚子”倘若是黑的,那就什么也看不清,只有被算计的份儿啦。
当然,人们都喜欢单纯干净的人心,所以不管是中国人说的“心黑”,还是日本人说的“腹黒い”,都是含有贬义的。偏偏现在的流行用语并不在意词语的本意,流行的风尚也跟从前不同,于是这个词反而成为深沉有谋略的同义语。喜爱小言的正当年的女孩子,不少都在梦想着遇到一个自己人生中的腹黑男主角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