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|
读故事,学日语《鱼服记》(1、2)
|
作者:大赛 文章来源:weilan.com.cn 点击数 更新时间:2015-9-10 15:22:55 文章录入:贯通日本语 责任编辑:贯通日本语 |
|
一 位于本州岛北端的山脉,名为盆珠山脉,至多只有三四百米高的丘陵高低起伏着,因此在一般的地图上并没有标记。过去这一带是一望无际的大海,据说义经将军曾率家臣们向北逃亡,搭船经过这里,想渡海到远方的虾夷所在地。那时他们的船就撞在这山脉上,在山脉深处的一座茂密的小山半腰处,至今依然存留着撞击所造成的痕迹,那是一处约一亩步宽的红土山崖。 这座小山名为马秃山。从山脚的村庄抬头仰望山崖,只见状似奔驰的马,因此得名。事实上,它更像老人的侧影。 马秃山山阴处的景色十分怡人,使得这座山在当地声名大噪。山麓的村庄里仅有二三十户人家,是名副其实的荒村。村庄尽头有一条河经过,溯河而上,约摸二里,便进入马秃山的山后,那里有一处将近十丈高的瀑布,清澈,倾泻而下。从夏末至秋季,山里的树木全都红叶似火。在此季节,从附近城镇来此游玩的人们,会让这座山变得稍微热闹些。瀑布下方,甚至还开了几间茶店。 今年夏天快结束时,有人溺死在瀑布中。并非故意跳水自杀的,完全是一场意外。一名皮肤白净的城里学生来这里采集植物。在附近有许多珍贵的羊齿类植物,经常有这样的采集者来此采集。 瀑潭的三方都是高耸的绝壁,唯有西侧那一面有一处窄缝,溪流便从这里一点一点啃啮着岩石流了下来。绝壁上受到瀑布的飞溅,终年都是潮湿的,羊齿类植物在此绝壁上各处生长,随着瀑布的巨响不停地抖动。 那名学生攀爬上绝壁。那是发生在午时之后的事,初秋的阳光仍明亮地照在绝壁顶上。学生在爬到绝壁半中央时,脚下踩的那块脑袋大小的石块忽然碎裂,学生有如被剥离一般从山崖坠落下来。半途虽然被绝壁上的老树树枝勾住,但树枝断了,最终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坠入深渊。那时正好有四五个人在瀑布附近目击了这一状况,尤以在潭边茶店中的十五岁少女看得最为清楚。他曾一度深深地沉入瀑潭中,接着上半身又跃出水面,闭着眼睛,嘴巴微开,蓝色的衬衣已破烂不堪,采集箱依旧挂在肩上。 只是这样短暂浮起,接着又被拉回水底了。 二 从立春前十八天到立秋前十八天这段时间,都是风和日丽的好天气。自马秃山冉冉升起几缕白烟,即使从远方也可以看得见。这时节山中树木精气多,很适合烧制木炭,因此烧炭的人们也忙碌起来。 马秃山里,烧炭的小屋有十余间。在瀑布旁边也有一间,远离其他小屋。屋主不是当地人,茶店中的女子正是这间小屋住户的女儿,名叫思娃,她与父亲两人一年到头都住在那里。思娃十三岁时,父亲在瀑潭边用圆木和苇帘搭了一间小茶店,店中摆着柠檬汽水、咸仙贝、糖果和其他两三种的粗点心。 夏天即将到来,来山里游玩的人潮开始出现,父亲每天早晨就会将所有的物品放入提篮,带到茶店。思娃赤着足跟在父亲身后,”啪哒啪哒”地走。父亲随即又要赶回小屋烧炭,留下思娃一个人看店。只要隐约看到游客的身影,思娃就会大声招呼: “请过来歇歇脚吧!” 这是父亲交代的,可是,思娃如此甜美的声音却被巨大的瀑布声掩盖住了,客人根本连头也没回一下,一天连五十钱也卖不到。 到了黄昏,父亲从烧炭小屋全身乌黑地来接思娃回家。 “卖了些什么?” “没有!” “这样啊,这样啊。” 父亲若无其事地念着,抬头仰望瀑布。接着,两人又合力将店中的物品放回提篮中,提回烧炭小屋。 这样的事,日复一日重复着,直到降霜为止。 即使让思娃一个人留在茶店,也不用担心。因为她是出生在山里的孩子,根本不用担心会没踩稳岩石,或是掉进瀑潭中。天气晴朗时,思娃会裸身在瀑潭中游泳,但她不会游得太远,一旦发现有客人,就会精神奕奕地撩起发红的短发,大叫: “请过来歇歇脚吧!” 雨天的时候,思娃就在茶店一角铺上草席睡午觉。茶店上方正好有棵大树,茂密的树叶伸过屋顶,形成最佳的雨棚。 在此之前的思娃,经常会眺望不断泻落的瀑布,心想,流了这么多水下来,有一天必定会流光;有时又会觉得很奇怪,为什么瀑布的形状总是一成不变呢? 直到最近她才渐渐弄明白,水花飞溅起的模样和瀑布的宽度,都是瞬息万变的。末了,她也明白了瀑布已非瀑布,变成了白云。这也可以从它由瀑布口往下泻,生出大量白花花的水花形状得知。因为水已经变得不那么白了。 思娃这天依旧忘我地伫立在瀑潭旁。这是个阴天,秋风刺骨地拍打着思娃红彤彤的双颊。她想起以前的事。某天,父亲抱着思娃,一边看着炭窑,一边说故事给她听。 从前有一对名叫三郎和八郎的伐木兄弟。有一天,弟弟八郎在溪里抓到几条鳟鱼带回家。可是哥哥三郎却还没有从山里回来,于是弟弟便先烤了一条鱼来吃。吃了之后觉得十分美味,于是又接着吃了第二条、第三条,怎么也停不下来,最后把鱼全部都吃完了。这时他口渴得不得了,跑到井边将井中的水全都喝光,接着又朝村前的小溪跑去,又喝水。喝着喝着,身体突然长出一片片的鳞。等到三郎随后赶到时,八郎已经变成一条大蛇,在河里游着。三郎对着它大喊: “八郎呀!” 河中的大蛇也流着泪回答: “三郎呀!” 哥哥在岸上,弟弟在河中,互相哭喊着: “八郎呀!” 、“三郎呀!” 可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。 思娃听着故事,悲伤得将父亲沾满炭粉的手指塞入口中,不停地哭泣。 思娃从回忆中恢复过来,怀疑地不停眨着眼睛。瀑布竟然在低声呢喃。八郎呀!三郎呀!八郎呀! 父亲用手拨开绝壁上的红色爬山虎叶子,走了出来。 “思娃,卖了什么?” 思娃没有回答,她用力地擦拭被水花溅湿、闪闪发亮的鼻尖。父亲不发一语地收拾店铺。 思娃和父亲拨开山白竹,走在距离烧炭小屋约有三町远的山路上。 “把店收起来好了。” 父亲将提篮从右手换到左手,柠檬汽水瓶发出“咔啦咔啦”的声音。 “过了三伏天,就没有人上山来了。” 太阳尚未完全下山,山里就只剩下风声,小橡树和冷杉的枯叶仿佛小雨加雪一般落在两人身上。 “爸爸!”思娃从父亲身后叫,“你活着是为了什么?” 父亲疑惑地耸耸肩膀,看了看思娃认真的脸庞,喃喃地说: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思娃一边咬着芒草的叶子,一边说: “那不如去死好了!” 父亲举起手掌,想要揍她,但犹豫了一会儿,又放下手。对于思娃发脾气一事,他老早就看破了,而且一想到思娃已经是一个大女孩了,也就忍了下来。 “不是这样嘛!不是这样嘛!” 思娃觉得父亲这种不着边际的态度十分愚蠢,一面狠狠地吐出嘴巴里的芒草叶,一面怒骂: “笨蛋!笨蛋!
|
打印本文 关闭窗口 |